风枳枳风

时空记录者

【伪装学渣24h/12:30】礼物

圣诞快乐!!!
我磕的cp世界第一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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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沉。

远山那边的太阳渐渐消失,原来染上粉红的天空霎时没了踪影,只留下黑压压的云影和若隐若现的月光。

教室里安静的只听得见笔和纸摩擦发出的认真声响。谢俞把目光从窗外移进来,正好对上贺朝一脸探究盯着自己的眼睛。

“……”谢俞吓了一跳,手糊上贺朝的脸,“你干什么?”

贺朝撇撇嘴,“看看我家小朋友还不行啦?”

谢俞冷哼一声,没再说话。贺朝也不自讨没趣,把摊在桌子上的复习材料又往后翻了一页,可惜看了一会儿就又失了兴致,索性一手托着腮一手转着笔,视线游离了一圈又重新落回到谢俞身上。

他的侧脸真好看。耳后的碎发随着他低头演算的动作滑落,白皙的脖颈被校服外套的领子遮住大半,左手缩在袖子里,只从袖口露出指尖堪堪按住作业本,认真思考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咬住手指。谢俞被他这样盯着,再清晰的思路都打了结,书上的题目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小朋友,读不下去啊……”

没来由的浮躁。偏偏贺朝又在这个时候附上他的耳朵用对他说话,呼出的气息落在耳背上撩得他耳廓泛红,下意识地往墙边缩,又被贺朝欺身靠过来压的更死。所幸大家都在认真学习,没人注意到这两个人现在的动作有多么让人遐想。

谢俞推了推身上的贺朝,后者全无反应。于是他面无表情地朝贺朝大腿拧了一把让他远离自己,然后动了动筋骨示意他们可以到外面好好打一架。

贺朝讪讪地制止了谢俞打算把手指骨按的嘎嘣响的动作,用气音连声表示:“不应当不应当,我只是一只小猫咪。”

“……”

如果说刚刚还有虚张声势的成分在里面,谢俞此时是真情实感地想和贺朝干架。

贺朝并不知道自己能活下来已经是天大的幸运,笑嘻嘻地从桌肚里掏了张草稿纸,低头写了几个字又把纸推给谢俞。谢俞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天书,然后冷冷地回绝道:“不要。”

“今天是圣诞节!”贺朝在纸上画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把纸条又塞了回去。

“嗯?”谢俞挑眉看他一眼,然后颇有挑衅意味地,把手里的纸条揉成团直接反手丢进了垃圾桶。

“小朋友你变了,你不是倒二吗?”贺朝这个人戏感信手拈来,假意吸了两下鼻子就往谢俞身上蹭,“倒二是不会写题的。”

“你烦不烦。”谢俞推着肩膀让他和自己保持距离,又耐不住贺朝无赖的攻势,干脆把书一合,同样回看向他。无声的僵持就此开始,但序幕才刚拉到一半,谢俞就先败下阵来。

贺朝一脸的自我膨胀,扯了扯他的外套,“走吧,我有礼物给你。”

贺朝说完,也不等他反应,拉上他的手就往班级外跑。脚下悬空的一瞬,谢俞才真正反应过来他说的那句话。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绪泛滥开来。记忆里他从小就鲜少有过节的意识。小时候顾女士带着他在黑水街里讨生活,忙得不着家,圣诞节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名头,自然不会被顾女士放在心上,再大一些就是他自己先放弃了过节的权利,连生日都很少再提。毕竟没有谁会愿意给一个别人家的孩子特意准备什么,顾女士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新的归宿,自己没有理由去由着性子坏了它。久而久之,连谢俞自己都忘记了过节是什么感觉。直到刚才贺朝随口那么一说,好像这么些年被压抑着的期待都被轻易勾了出来。贺朝并不知道他的小朋友心里藏着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只是一心想带着他跑。跑出教学楼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雪,轻盈无声地纷纷扬扬。

学校里只有几盏老旧的路灯,隐隐约约地亮着光。因为正在上晚自习,一路上都没遇上什么人,蝉鸣风吹的声音显得更加清晰。落叶踩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声音,两个人并肩走着,什么也没说。黑暗中贺朝去够谢俞的手,好几次却都抓了个空。他悄悄拿余光暼,才发现原来谢俞的手一直都放在口袋里。他便有意放慢脚步,瞅准了时机把手探进谢俞的口袋里,硬是和他十指相扣在了那一隅狭小的空间里。明明谢俞的手带着凉意,贺朝却只觉得掌心交叠的地方热的发烫。

临校店铺的音响正单曲循环着“single dog”贺朝跟着哼了几句,被谢俞毫不留情地抵了一手肘让他闭嘴。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里晃荡,嘴角的笑意总是藏不住。逛了几圈以后谢俞终于按耐不住心底竭力想要忽视的冲动,捏了捏贺朝的手,问道:“哥,你不是有东西要给我?”

贺朝像是才想起来似的应了一声,领着他到了宿舍楼下。

“等我一会儿。”

他的眼里亮晶晶的,满是藏不住的雀跃。

谢俞听见他上楼的动静,看见楼道的声控灯一盏一盏地向上亮起,又一盏一盏地熄灭归于黑暗。然后是他们宿舍的灯被打开,贺朝从窗户边探出头来,冲着下面喊:“要接住了哦!”

谢俞把勾着袖口的手指松开,紧接着就有一条钓线从窗台上垂了下来。谢俞记得它,那是几个星期前贺朝在全校大扫除时候从某一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上课的时候绕来绕去地玩了半天。

原来是被用在了这里。

钓线上绑着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在谢俞面前晃了两下,就听见贺朝问道:“小朋友,上钩吗?”

谢俞嗤笑一声。没有下一步动作。

“噢,那好吧。”也不知道是真遗憾还是假遗憾,贺朝把那个苹果顺着钓线收了回去,对着谢俞喊道,“那我换一个啊。”

谢俞等了有一会儿,都没有见到贺朝所谓换一个的礼物。他抬头看,才看见那个放线的家伙技术实在不够好,钓线被风吹的来回晃,在空中飘荡了好几个来回,就是不肯晃到他面前来。见谢俞抬头,贺朝连忙道:“哎,小朋友,要不你自己动手呗!”

迎接贺朝的又是一声嗤笑。但谢俞还是伸手去抓住了那个不听话的小东西。握在手心里有点硌,他摊开手掌,手心里躺着一枚精致的小银环,无声地触动少年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小朋友,上钩吗?”

贺朝又问了一遍。语气里多了些小心翼翼和几分忐忑不安。

谢俞没有回答他。只是珍重地把上面胡乱缠着的钓线解开,把那个硌手的小东西重新握紧在手心里。然后仰着头看他。

“你不说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贺朝抓了抓头发,眉眼间是独属于他的张扬和恣意,一如最开始无端又坦然地闯进他生活的模样。

等到谢俞回过神来,贺朝已经从宿舍楼跑了下来。迎接他的是身后急切又热烈的拥抱。

“我抓住你了。”

“嗯。”

贺朝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得逞地侧头往他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标记了。”

“你跑不掉了。”

谢俞本来就脸皮薄,这时被贺朝一逗倏地就红了脸。顾不得维持平日的清冷狠厉的形象,整个人往宽大的校服外套里缩。

贺朝深谙点到即止的道理,于是也没有再有出格的动作。他把揣在口袋里的苹果掏出来,一并郑重地放在谢俞手里。

“苹果也是要收的。来年才会平平安安。”

“我不是迷信,我只是想每个祝愿你都不要错过。”

谢俞声音闷闷的,

“哥,你把头低下来一点,我也有礼物要给你。”

“嗯?”

贺朝低下头。

谢俞脸上是少有的笑意盈盈,他闭上眼睛,抬头吻住了贺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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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谢俞穿了件新的高领毛衣。领子下是引人遐想的印记,和带着温度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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